“施主,先前是老衲失礼了,还请见谅。”老僧重拜道。
徐越没有说话,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看着那结疤,不知想到了什么。
老僧站起身来,叹道:“吾本以为,施主身后的尸山血海,乃是这次将在帝山所造的杀孽,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是老衲愚钝了。”
老僧重新坐了回去,拿出怀中的犍稚,再次敲起了木鱼。
徐越想了想,也不着急离去了,将蒲团一拉,坐了下来。
“香火道有缺,虽能看到某些本质,却无法分清真假,亦难突破时间的限制,判断其所属是过去,还是未来。”
老僧坦言,承认了自己之前的失误,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施主对于因果之道如此精通,老衲不及也。”
“哪里,香火一道亦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比如凝聚念力之法,驱灾避险之术,我可做不到这一点。”徐越回敬。
哒,哒,哒。
木鱼继续鸣响,空气中又凭空出现了缕缕青烟。
道韵四起,有符文显现,二人终于从先前的争锋相对,变为纯粹的论道了。
“那里,是何处?”过了许久,老僧才开口问道。
徐越眼前的茶杯已经再次被倒满,此时品了一口,缓缓道:“你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何必多问。”
老僧睁开双眼,微微怔神,缓缓道:“北海以北,西漠以西,南岭以南,东域以东,天州居中,其上域外。”
老僧念了几句,神色第一次带着凝重,自语道:“是了,除了这几个地方,没有哪里还会有那般景象。”
徐越点头,回忆起自己闯过的那几片险地,后背也不由冒起冷汗。
若说他这辈子最危险的时刻,自然是百年前,段牧天等人反叛的时候。
但真要说起来,最让徐越觉得毛骨悚然,经历了一次便不想再经历的,便是当初踏足这几个险地之事了。
“施主,曾去过?”老僧打断了徐越的回忆。
徐越想了想,点头道:“嗯,进去过一次。”
“这……”
老僧张了张嘴,有些口干舌燥,追问道:“敢问施主,去的是哪儿?里面有什么?是否还有路?”
徐越摆了摆手,不耐道:“问我没用,我没走到最深处,好不容易才杀出来的,而且对于这个,各个仙域巨头内部,应该都有记载吧?”
徐越看了眼老僧,道:“或许,你们香火寺的方丈,知道的比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