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凡人……”
炎琥走在街道上,嘴里叽歪个不停,眼珠东瞄西看,时而盯上一处面摊,又看见挑担的包子,但总还不满意,想找个饭馆吃点像样的东西。
“等等,祝哥儿,这个小饭馆看着还行,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
炎琥指着一家人来人往的酒楼,醇香的酒气和卤肉味溜进他鼻子里,顿时勾起馋虫无数。
“你修了传承,还饿?”厉九川眉头微皱。
“不,不,这就是你不懂了,饭堂里趣事多,酒肉只是表面,人和人相互交谈的逸趣之闻才是要点。”
“……好吧。”
炎琥嘿嘿直笑,随后又被厉九川盯得打个喷嚏,心下便知若是此行没什么收获,指定要被讨个说法。
他暗自叹惨,脚步却轻快地迈进酒楼,“来两斤卤肉,十斤好酒,我们公子今儿要喝个痛快!”
厉九川靴子刚着地,酒肉香扑面而来,夹杂一股压抑阴冷的味道,好似浑身上下都千丝万缕的蛛网缠住,稍有动作就会触动这里的主人。
真奇怪。
若是完全放弃对灵源的使用,只以凡人五感接触这世界,不光不会感到难受,反而似有仙气入体,精神抖擞,力泉自生。
就像,就像气血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
厉九川摇了摇头,“要一壶甜水。”
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一伙衣着不凡,气质阴诡的传承者分散坐满了大堂。
他们坐得看似散乱,实则形成了两个包围之势,分别圈住一处八角桌的两半,仿若阴阳半圆。
桌上为首的一个是纶巾持扇,儒服工整的雅士,另一个则是腰间挎剑,粗布麻衣的武者。
在这诡谲的氛围下,那些穿得极朴素的凡人仿若什么都没有看见,纷纷上了二楼。
从东角一处敞开的窗户可以看见,楼上有两道廊桥,上面人来人往,显然是通往凡人们吃饭的地方。
有趣,传承者在楼下吃饭,凡人却在楼上吃,弱者俯视强者,以成就无形的威慑?
“甜水?”店里的小厮尴尬挠头,“这位公子,不知您要的是哪种甜水呢?”
“清水,加糖。”
厉九川眼神环绕一圈,这大堂里也就只剩两处地方能容得下他和炎琥坐一起。
一处是东角敞开的窗户旁,有一张方桌,坐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抱着竹笼的年轻人。
他俩并排坐着,厉九川要是去那边,就只能坐这两人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