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无意间和传承者擦身而过,生下来的孩童就是天罪!
我只知道秽种遍地横行,污染的稻谷不吃就会饿死,吃了就会诞生罪孽!
雷霆,旱灾,洪水,瘟疫,大战……无论谁沾染了其中一样,生出来的孩子都可能变成我们这样!
祂们是何等存在?你告诉我,哪个神不是灾祸,哪个帝不是瘟星!”
炎琥的牙缝里咬出血,贴着骨头的皮肉都鼓起青筋。
厉九川沉默了,他知道炎琥说得没错,传承种那些怪异的力量,从本质来讲都充斥着恶意,哪怕是能赠予福祉的神通,都透着一股子诡谲味道。
但想不到的是,五帝的力量在上水渡溢散得如此严重,难道是因为四方帝君皆未归位的原因吗?
“你留在这里,是因为出不去,还是也想打破敕封呢?”
“呵,打破敕封?根本就没人能打破!全都是假的,骗人的!这里是囚笼,是死牢,唯独你们这些玉牌门人能在所谓突破敕封失败后离开,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杀死你们,拿到你们的令牌,逃出生天。”
炎琥停下脚步,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一处奇怪的巨大洞穴,足有方圆十丈大小,奇怪的荧绿泥土将整个空间糊成球状,如同蚕丝一样拉扯开,一圈圈盘绕下来,间隙里还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光点闪烁,宛如无数人开合的眼睛。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炎琥侧脸的皮肉堆积到颧骨,笑得扭曲瘆人,“先从茧巢里活下来再说吧。”
他摊开双臂仰头倒下,像一根枯木陷入泥浆,荧绿潮湿的土壤好似蛛丝,飞速将他吞噬。
厉九川神情不变地看着炎琥消失,甚至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泥茧缝隙里闪动的光点越来越亮,当第一只枯瘦漆黑的手臂扒开泥缝,这肮脏的秽物展现了它的面貌。
没有毛发没有皮肉,黑绿的泥水顺着死躯一滩滩跌落,眼窝里闪烁着密集的细小荧虫,它们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嚎。
“爹!娘!呜——”
“救救我……”
“我要回家……回家!”
“救救我!”
“娘亲——回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