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武学招式繁复变化多端,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后面都可能连着无穷无尽的变招,云天看不见那人破绽,也没有信心先出招而不被对手看破,所以他俩才僵持在原地。”
左边书生气的学子解释道。
“哦,云天动了。”
魁梧学子突然开口,顿时把众人视线都转移到场上。
大滴汗珠从白云天脑门滚落,极度亢奋让他浑身灼热,出枪的瞬间却好似身心都凉透。
他看见自己的枪尖似电戳向厉九川眉心,也看见一条怒龙风呼而至,还没等手中视若性命的长枪传来触感,他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两眼发黑地滚了出去。
两人交手极快,哪怕眼力绝佳的学子也都只看见两人相互戳了对方一下,而厉九川似乎更快些。
于是生死就在这瞬间定格。
白云天瘫倒在地,胸口血如泉涌,他心神震惊之余,连自己何处出错都未曾意识到。
这只意味着一点,对方枪术高过他太多,同样至简的一招,厉九川远胜于他。
如果两人都是凡人的话,白云天此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传承者只需灵源便可修复伤势,所以他猛地翻身而起,不甘心地再度刺出一枪!
嗤!
锋刃刺破空气,仍旧是一戳,白云天的膝盖多出一个血洞,他的枪尖还没上次离目标近。
“嘶啊……”
白发少年痛苦地低吼着,骄傲几乎被击得粉碎。
六岁执枪,每天三百刺,刺刺用尽全力,十二岁战师而胜,十五岁挑遍兆阳用枪高手,无一败绩。
哪怕跟兵器夫子对战,他也只是出于礼貌让了夫子半招,故而只得一个甲。
他心有不服,如果不是自己故意让了夫子,这个五十年来第一个兵器甲上怎么说也应该是他的!
但他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居然败在一个孩子手中,即使对方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但身形体格可就差了太多。
白云天血肉破碎的膝盖缓缓复原,他再次攥紧长枪。
他相信自己的枪术绝非等闲,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绝非白费!
他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