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乞思盘颔首:“一切听从皇叔安排。这是目前的头等大事,任何人不得阻碍。”
商议一阵,燕阳回到自己的府邸。数日后,风飞扬等人回归,禀报说一共寻找到三十三个虚空甬道,都一一封堵住了。至于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甬道,只能假以时日继续寻找。
燕阳对这一成果甚为满意,对风飞扬等盛设招待。
大皇子伏乞拾寅见燕阳一回来便跟亲皇和署理大柱国紧锣密鼓地闭门商议什么事情,感到自己受了冷落,不欲燕阳风头过盛,便日逐来到亲皇起居之地,以问安为名探听口风。
前段时间,伏乞思盘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从居住了近二十年的偏安殿迁居到正阳殿,引起皇室成员一阵猜测。有人说,这一举动表明亲皇从心理阴影里走出来了,毕竟正阳殿与偏安殿相比位置不那么偏僻,而且空间更为宽敞,比处于阴暗角落里的偏安殿强多了,而一个人选择居住在哪里,很多情况下都跟心情有关。也有人猜测,这是亲皇要推出新举措的先兆,说不定皇室要有什么重大变化。
伏乞拾寅对诸种猜测知之甚悉,联系到前一段时间有关十七皇子担任大柱国的传言,以及燕阳回宫之后的举动,他认为自己作为第一顺位亲皇继承人的地位已经不那么稳固了,必须通过一系列的行动加以挽回。
孰料亲皇面对他的时候,除了谈论一些日常琐事,基本上不涉及皇朝中的重大事宜,这让伏乞拾寅更为惴惴不安。去伏乞盛飨那里打探口风,伏乞拾寅也基本上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伏乞盛飨胡吹海嗙的本事甚强,不但没透露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反而故作亲热地跟伏乞拾寅东拉西扯个不了,倒让伏乞拾寅恼恨白白耽误了许多工夫。
思来想去,伏乞拾寅认为问题的症结还是在燕阳身上,于是这个平日端足了老大的架子、一向不登任何兄弟之门的大皇子,假借给新近归来的十三皇娘问安的名义来到兰邸,先是跟娭夷叙一番寒温,接着跟燕阳道起契阔,态度很是温婉。
燕阳猜到了大皇子的来意,态度很是亲切,顾自跟他虚与委蛇,其间大肆吹捧,反而弄得伏乞拾寅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伏乞拾寅作为大皇子,在权力中心熏陶了这么多年,在为人处世的经验方面极其老到,岂会被燕阳那不着边际的迷魂汤灌得不知道东西南北?费了一番功夫之后,到底还是把话题扭转到了正题上,说道:“十七弟,愚兄此来,一则是看望十三皇娘,二则是要向你讨教些学问。你也知道,愚兄虽然痴长这么多年,但是镇日蜗居在皇宫大内,对外间的事体甚少见闻,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止。愚兄想知道,外间的情形究竟怎样,十七弟此番出入看到了哪些方面的新鲜事儿。如果十七弟不以为愚兄所说的都是虚言,不妨指教一二,好让愚兄长长见识。”
伏乞拾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燕阳知道如果再一味敷衍,那就显得自己太假了,于是敞开心扉说道:“大哥既然这么坦诚,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跟大哥说几句真心话。皇宫大内固然是个完整的小世界,在其中生活一辈子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在我看来,外面的世界更复杂,也更精彩。作为皇朝的统治者,如果对那个复杂而又精彩的世界一无所知,那是绝对领导不好的。大哥是将来最可能接任亲皇的人,最好是多接触接触那个未曾接触的世界,不仅是长见识,而且是受滋养。”
伏乞拾寅尴尬地笑笑:“十七弟所言甚是,愚兄一定铭记在心,并且勠力践行。啊对了,你这次出行,肯定听到见到了一些奇闻异事吧?快给愚兄说说,让我解解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