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
老卒抓起身前桌上的一壶酒,自斟自饮,道:“你都这般不在乎,为何认为老夫就愿意插手这些琐碎之事?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同样不是老夫本意。”
“若陛下不在乎,此番为何要助那位三清天道子脱身,又为何将东岳的那层窗户纸捅破?”
酆都城主笑道。
“你在说些什么?老夫年纪大了,脑子愚钝,听不太懂。”
老卒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神色间的一怔,还是难逃酆都城主的目光。
“周念……念周……”
酆都城主悠悠道:“自陛下遁入阴界以来,这么多年,虽一直在装傻充愣,但在下却很清楚,陛下依旧心系着天下苍生,对往日大周念念不忘。毕竟,一个昔日舍得拼尽大周一朝气运,也要发动那场千年元狩征战,清除神墟隐患之人,怎么可能不在意身后子民的存亡?”
“你都知道是昔日了,大周已然不再,九天十地亦是连番易主,老夫如今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在这阴墟大地上混吃等死。”
老卒坦然地坐了下来,“江山代有才人出,总有新人换旧人,九天十地,自有来人,续写新篇,老夫操心这么多作甚?”
“话是这么说,做却并非这么做。”
酆都城主道:“依在下之拙见,陛下之所以会相助那位道子,又助凤轻尘脱困,正是想赶在共工氏初祖再起祸乱之前,解决阴界内部的争端。”
老卒闻言,笑了笑,“那个姓古的小子作为质子,初入阴界之时,你不也遣人代表酆都,为他作保?若非你让东岳投鼠忌器,老夫这点笨拙的伎俩,怎能助那小子顺利脱身,推动事态演变到今日这番局面?”
“所以说,陛下和酆都都是一般心思。”
酆都城主也不否认,低眸一笑。
“你若真想稳住局势,其实倒也简单,何须用得上老夫?”
老卒摇了摇头。
“哦?依陛下之见,我酆都该如何作为?”
酆都城主问。
“一不做,二不休,将东岳这个祸患除去,以此平息天凤古祖的怒火,少了东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大商和大周自然也会安分许多。”
老卒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