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着说道：“直接来局座的办公室……对，立刻！”

说罢，放下了电话。范克勤再次抽了口雪茄，道：“局座，我可不是给华章叫屈啊，她现在嫌疑度，真的，太小了。“

孙国鑫其实也认同，道：“嗯，我知道。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有点放不太下，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迎宾旅馆活下来的。当然了，我也知道，前一段时间，她亲手毙了不少红党，后来又确认了一下尸体也在。哎，都是有卧底闹得。克勤啊，你可得抓点紧了。现在我是看谁都有嫌疑啊。“

范克勤笑道：“我现在也是看谁都像是卧底，就今天早上。我看收发室的那个老廖，都寻思了半天，什么能够接触各种信件，邮递过来的信函啊，有点做下病了。不过您放心，卧底之所以是卧底，而且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这说明，他之前的活动很少。不可能经常性的有卧底动作的。对于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而且我就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孙国鑫道：“哦，从这方面入手……说说，你打算怎么干？”

范克勤道：“是这样，局座。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卧底隐藏的这么深，我们以前一点点察觉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再加上我们之前几乎是没有出现过什么泄密事件的，所以我推测，这个卧底本身的任务，就是深潜。甚至只是一个沉睡者。而一个这样的深潜的沉睡者，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的情况下，那跟其他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区别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孙国鑫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因为现在迎宾旅馆的事，所以这个沉睡者，无法在保持休眠的状态。因为他知道，局里一定会对内部的卧底，进行彻查。那么他作为休眠之人，就不安稳了。他一定要避免自己被怀疑，或者是……向他的上级进行联系，报告这个极为特殊的情况。如此，无论如何，他都要动起来了。而只要他动，这就是我们发现他的机会。”

“局座英明。”范克勤说道：“当时康旭的原话，是他知道一个潜伏在我们局内部多年的一个卧底。什么叫潜伏多年啊，这个人是个老资格。咱们局是后来成立的，最开始的老人，现在都升职了。那么这个人呢？也一定升职了，是以，我的鉴别目标，不是全局的人，而是所有小队长以上的老人。虽然这个范围一样挺大，但实际上已经是大大的减小了。我需要局座支持，允许我，动用所有的手段，密查所有小队长以上级别的长官们。”

孙国鑫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说完这话，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忽然抄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出去，道：“接董桦衣办公室……桦衣，九号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嗯，时间有点太长了……嗯，行吧，可以理解，你先来我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后，孙国鑫看着范克勤道：“你不知道，咱们搬来南京前，我和董桦衣做了一个计划。就是防止内部泄密情况发生的，我让他把所有的，内部凡是长官的办公室，都要秘密安装窃听设备。这一点甚至是包括我的办公室。不过，既然是秘密安装，就没法大张旗鼓的办，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应该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而已。我刚刚觉得你说的不错，所以，你可以和董桦衣配合，如此一来，监听内部的信息，就会更加方便。你也可以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听了他的说法，范克勤心内倒是一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在内部说话，也要注意才行了。但自己基本也可以肯定，董桦衣在内部秘密安装窃听设备，应该还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以及华章的办公室安装成功。首先一点，自己的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的。董桦衣是处长不错，但这个事不能明目张胆的，再加上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就有庄晓曼守着，任何时候都很难能够进来。再者就算是进来了，他能一次性就找到合适的安装地点吗？在一个，华章和自己曾经在办公室谈过一些话，如果是安装成功，那孙国鑫就不可能是这个反应。并且把这个计划告诉自己。

没一会的功夫，董桦衣走了进来，首先跟孙国鑫打了个招呼，跟着又道：“克勤也在呢。”跟着坐在了旁边，续道：“局座，您之前打电话的意思是？”

孙国鑫指了指范克勤道：“跟克勤说说九号计划。”

“啊，是！”董桦衣道：“是这个回事。局座防患于未然，你也知道，红党的渗透能力有多强。所以局座就高瞻远瞩，正好接着这次还都南京，咱们局也搬过来不久的时间，和我拟定了一个九号计划。这个计划的宗旨，就是对咱们局内部进行防范，具体就是由我来执行，把所有的办公室，都秘密安装窃听设备。嗯，基本就是这样。”

范克勤“哦“了一声，道：”那怎么样啊？都安装完了吗？是不是你想听那就听那啊？“

董桦衣看了眼孙国鑫，见后者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于是这才道：“哪那么容易啊。咱们局都是专业的人，就算是没有对咱防范吧，但本身的警惕性就在一定的水平线往上。所以，我在施展的时候，有点束手束脚的。到了现在……差不多百分之四十多，接近一半的进度吧。“说完，他拿出一盒烟来，递给了孙国鑫一根，帮忙点上，然后又给了范克勤一根。

抽了口烟，范克勤忽然笑道：“我说你小子那天怎么那么晚直接找我来了，原来你小子是找机会，在我办公室干坏事啊。“

“哎哎哎，没有，天地良心啊，克勤。”董桦衣连连摆手，道：“我那天真就是单纯值班，看见你办公室灯还亮着吗，就进去跟你聊聊，也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