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难得的休息时间,川军可不会浪费,基本不用看‘疯’营长大口灌水的背影,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士兵都下意识的摸出随身携带的烟枪,美美的抽上几口。
那可是他们宁愿干活时把步枪都放在一边,腰带上都要插上的宝贝。坊间传闻“双枪军”虽有贬低之意,但那的确也是实情。
烟土传入西南已有百年,因西南山区的气候适宜种烟,晚清政府统治的无能和川省军阀为擢取财富,西南烟草的种植量在民国初期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种植量,以一省之量甚至达到了全国的百分之四十。
而川人犹好面子,吸烟之始多为显示等级和阔绰,直至最终蔓延至底层,甚至以烟来待客,这一下,吸烟之爱好可就在川省这个西南福地彻底蔓延开了。
包括川省诸军,甚至都以烟土代替军饷来发放。
也就是说,你想让这帮身材矮小的川军们放下的手中的步枪或许可以,但让他们放下腰带上插着的烟枪,那是万万不行,要跟你玩命的。
不过,这种蔓延川省全境乃至全国的恶习,伴随着未来政权的统一,被彻底遏制。
事实证明了,这世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东锅,我们营长啷个是疯了嘛?这仗还没打,就把人给累死了,你资格老,去给他说说嘛!”一个年龄不过十八九的年轻士兵斜靠在新建好的工事里,央求半躺在自己身侧正在吞云吐雾的一个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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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瓜皮,说营长疯了,我看你疯了才是。”正在享受中的老兵探头看看四周,确定没别人听到,才轻舒了口气。
“至于你说的让营长宽松一点,那你个瓜娃子可就别想喽!”老兵懒洋洋的躺回原来的位置,吐出一口浓烟。
“为啥子嘛!”
“为啥子?那是营长想活命,他比哪个都怕死,懂不懂?”
“啷个那么怕死嘛!我袍哥兄弟,不拉稀摆带,老子们在大场,不一样杀得小鬼子哭爹喊娘的?”年轻士兵拍拍胸膛,无比豪气。
“嗤!”老兵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喷出一口烟。“也不知道是那过,晚上在营地里抱着老子的腿,哭球得鼻涕眼泪一把的,把老子的衣服都弄得脏脏的!”
“那不是我一个排的弟兄都快死完喽!我才哭得撒!就算我哭了,那我是小兵儿,怕死也是正常的,啷个大营长也那么怕死嘞!”年轻士兵脸红红的努力替自己辩解。
“这个啊!我问你,刘营长是全团闻名的‘四毒’营长,那为啥子没得那个第五毒嘞!就是去楼里找姑娘,你知道是为啥子不?”
“为啥子?难道是营长不得行?”年轻士兵脸上的震惊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如果不是这场仗,这个参军不到两年的新兵所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军官也就是连长,能掌管五六百人的步兵营长对于他来说就是天一般的存在,没想到还能和老兵摆摆龙门阵讨论一下关于营长的八卦,对这个小兵来说,绝对是以后可以拿出去吹牛逼的资本,如果这仗打完不死的话。
“呸,你个瓜娃子想害死老子嗦!”老兵轻叱新兵,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开始了自己吐槽长官之旅。
毕竟,他刚刚也累了个半死。
“我们刘营长,是个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