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多大的人了,人伦之道亦是大道,没什么不可言说的,不过看来有些话你还是没听懂啊,既然如此……”
刘章看了张苞一眼开口问道。
“我且问你,夷州岛若是交予你手,你准备如何治理?”
刘章话音一落,屋内几人的注意力瞬间就集中到了张苞的身上,尤其是那名夷女,更是连呼吸都凝重了几分。
刘章将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的冷笑却是一闪而逝。
而张苞则是思考了片刻之后抱拳道。
“孩儿欲以乌桓、羌族以及匈奴的同化为例,将岛上的各族进行分化治理,同时从中原引入各种技术改善岛民的耕种、捕鱼、养殖等各类生产技艺,有功则赏有过则罚,预计两三代人之后,岛民必可归心!”
刘章点了点头,道。
“四平八稳,看来苞儿平日里的确是用功,不过……”
刘章冷眼扫视了张苞一瞬,冷声道。
“若只是这样,只需一名小吏同样可以为之,既然如此,我用你作甚?”
“这……”
张苞犹豫了片刻,随后抱拳道。
“孩儿愚钝,请侯爷指点。”
“也罢……”
刘章注视了张苞片刻,随后道。
“你的办法虽然有效但在此地却未必适用,怀柔之策虽可减轻杀戮,但却难以剔除腐肉,所谓痼疾需下猛药,如今的情况便是——此地民众与我中原百姓完全不同,语言、风俗甚至就连对于事物的认知都是天差地别,而汝之生父张飞这些年凶名广传东海诸岛,吾层闻其名甚至可使小儿止啼,故而诸岛虽怒其残暴却不敢违逆半分,何为猛药?这便是猛药!”
“侯爷……孩儿我……”
张苞闻言面色有些发青,显然是不愿与生父扯上关系。
刘章见状摇了摇头,道。
“血脉之根本,无法自择,但为国事何以困惑之?借其名做正事也不枉汝母曾与其夫妻一场,人生若想坦然处事,明正己身不妄自菲薄方为智者。”